难圆的“女儿梦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  周同从少年起就做起了“女儿梦”,经过艰苦的努力,现代医学终于没有成全他。

  他的“女儿梦”是从初一时开始做起的。上初中后,班上流行男女“耍朋友”,但他发觉自己却没有交女友的欲望,相反还把自己打扮成女同学模样,渴望着男人的追求、喜欢。他的反常装束和行为引起了同学们的,都喊他“假妹子”,这个带有嘲笑的绰号没有引起他的反感,反令他听了心里觉得万分舒服,有一种“做女人”的满足感。

  在家里做不成女人,周同一直计划着逃出家去圆“女人梦”。1994年10月,他偷拿家里的200元钱,收拾了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赶火车到了云南,找到了在当地做木匠活的哥哥和姐夫。他们在劝他回家无效的情况下,留下了他帮忙,教他做工。做女人的强烈感觉时时折磨着他,他觉得这样活着十分痛苦,便留下了一封信出走。他走路来到祥云县南山庙一处悬崖边企图自杀,幸而被哥哥一行阻拦住。为怕他出事,春节前,两个表叔辈分的人将他“押”送回了家。

  1997年11月份,他通过干妈结识了一个在读初中的14岁当地女孩王云。王云外语成绩不好,他时常抽空帮她补习,在学校读书时他的外语成绩一直不错。接触后,周同知道王云有一个开五金店的哥哥,比他小1岁。在王云铺子里见到她的哥哥王龙时,周同对他滋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。但一想到自己的男儿身,他的甜蜜感瞬时又冲得烟消云散、无影无踪。父母不再让小儿子去云南,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,周同千方百计推托,不愿去见女方,白天给王龙打电话诉说相思之苦,晚上则挑灯写日记,把对王龙无尽的思念一一写了下来……

  在家呆了半个月,就仿佛坐了一两年牢一般,周同很快瘦了下来。一天上午他忍受不了对王龙的思念,偷了补衣针、拿了一瓶墨水跑到山上,用针不停地刺左手腕。刚刺第一针时,他痛得直冒冷汗。但他咬着牙忍着剧痛坚持了下来,耗时4个多小时,刺了1000多针在手腕上刻下“王龙心相约”。针扎眼刻字特别难,有时1个眼要扎上五六次。扎好后,他又用针沾墨水再重扎一遍,将所刻的字永远染进了身体里,也染进了他的思念泪水里。字刻好后,手很快红肿了起来,鼓得像馒头一般,为了不让父母发现,他缠了两层纱布遮掩住。一天他从外回家,发现母亲正在往火里丢东西,仔细一看母亲正在烧的是他写给王海龙的100万字日记。为此,他和母亲大吵了一架。

  王龙带人搬走了五金店后,他们的情感也结束了。周同经过深刻的反思,打算彻底“洗心革面”重做男人。然而思想上的激烈斗争使他无法彻底做一个男人。这时父母催他相亲,他推托不掉,便拿初中时比较要好的同学李英来做托辞。哪知道李英家同意了这桩婚事。周同说“不要再逼我娶李英!不是她不好,错在我身上!因为我从没有把自己当男人,从小我就认为自己应该是个女人!让我去做变性手术吧,我想重新做人,做个女人!”

  周同清闲时无意中翻到了一本医书,书中说他这种病状最佳治疗办法就是做“变性”手术,通过手术完成他的“性别再生”,一圆他的女人梦。

  父母一听他想“变性”后,均骂他丧绝人性。他用菜刀割腕自杀威胁过父母,但仍未奏效。绝望之下,周同偷出父亲私章到村上盖了章在成都空军医院找到医师,说他圆“女人梦”已无望了,想把全身器官捐献出来了结此生,后被劝回。

  可周同变性的愿望并没有毁灭,他表示,“如没机会变性的话,我宁愿选择死!;'他痛苦地对采访他的记者说:“不管大家理不理解我,我都要说在这个世上,有我这种病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人,我希望类似我的人能在这社会上获得关怀,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。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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